蘭珵翛

生死バ-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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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开苏沐秋怀抱的叶修才退开几步就又被追着他脚步向前的男人按倒在堆满研究纪录数据的桌上，极近距离看着那双鲜红色的竖瞳，叶修面无表情地反驳。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是又一次的重新认识。」覆在男人身上的苏沐秋敛去了浑身散发出的侵略性，半垂着的眼里清楚地映着叶修的倒影。「而我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

「……」没能理解面前不死者意思的叶修选择了沉默，但那人似乎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打算。

体温偏凉的手指沿着颈线向下挑开衬衫的钮扣，在白皙的锁骨处停下。苏沐秋微微俯首，前发扫过颈部肌肤的微痒感让叶修别开了头。

「不反抗了？」带着些微柔软的磁性嗓音落紧耳中，让身下的人身体微僵。

「我打不过你。」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也只是『现在』。」不死者在他的颈部落下一吻，唇瓣贴着肌肤感受动脉的跳动。

「Herbst的志愿者还得要负责这种事情？」

「合约里白纸黑字写明了，以提无条件奉献换取高额的金钱和家眷的保护，你情我愿的交易。」男人说。「但我可不是来者不拒。」

「更何况，从让你踏入这一层开始你就不仅仅只是个『志愿者』那么单纯的身份。」

「自然不会用同等标准对待。」

「不论你踏入Herbst的动机是什么。」手指拂过男人因沉默而紧抿的唇，不死者张嘴轻咬住对方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喉结。「不管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只要你能能耐，尽管拿。」

「反正以现阶段的资源来说，你也动不了我或沐橙。」松开压制叶修的力道，苏沐秋直起身子直视那双读不出情绪的眼睛。「当然，如果你有那个能耐的话，我也是大欢迎。」

坐起身单手按住被亲吻过的项颈，叶修直瞪着对他摆出温和笑容的开始上下打量他的苏沐秋。显然没有要听取叶修意见的男人强硬的拉着他进了电梯，用自己的权限带他去了另一层楼。

被扔进空旷空间中的叶修不解的看着褪下身上白袍的苏沐秋用自己的掌纹解锁一旁的特殊设备，从展开的隐藏收纳区中整齐排列着的是各式的武器枪械。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叶修瞠大眼睛看见对方从中挑出了两把杀伤力比较没那么重的长杆朝他扔了过来。

「我跟沐橙不可能全天护着你，就算是在这里你也一定会有落单的时候。」苏沐秋挥舞了下手中的长杆适应着久未接触的武器重量。「那群看Herbst不顺眼的家伙肯定会想办法混进来对新加入研究的你做些什么吧。」

「你必须有能力自保。」

苏沐秋说的事情他能理解，但大脑无法追上为什么突然就演变成他浑身疼的躺在地上仰望那个思考跳跃的不死者皱在一起的表情。

「比想象中还差啊，因为这一次是『短命者』吗？」

「你不能要求一个做研究的人有足以跟特殊部队比拼的身体能力。」

「那可不够，你得有足以跟不死者一拼的能力才行。」平淡驳回叶修辩驳的苏沐秋将手中的长杆收回原位，扯着还躺在地上的叶修起身到生物锁前录入叶修的资料。「从明天开始，你早上进研究室，下午来这里。」

「我是来这里进行研究的。」

「你想碰上意外就直接被挠死的话，尽管逃学。」

「……」

「你以为你那提交上来的履历真的能骗过我吗？」直视叶修的苏沐秋弯起血红色的竖瞳，直言不讳地拆穿男人的谎言。「骗骗一般文书人员可以，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无反抗的让叶修挣开握住他手腕的手，不死者姿态轻松的看着退开几步远的黑发男人态度从原本的顺从转变为警戒反抗。

「半年以前的经历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资料留存？这可不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短命者』能够轻易做到的。」

苏沐秋从搁置在一旁的白袍中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单手敲打了几下。

「你不用对我隐瞒什么，也不用对我坦白什么。」

「不论你想利用Herbst或是我去做些什么，我都不介意。」

「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将明显对自己有所意图的人放在身边，甚至做出这种决定。

「因为这么做的人是你。」

男人用一句「沐橙回来了，喊着让你去试穿。」强制结束了叶修还想继续追问的行动，不发一语跟在苏沐秋身后回到顶楼套间的叶修被苏沐橙赶去浴室清洗一身被兄长弄出来的凌乱。

留在客厅等待的不死者兄妹在听见水声后交换了眼神，接过苏沐橙递上的水杯的苏沐秋拨弄着摆满桌面的各种提袋神色温柔。

「哥哥你出手了？这么按耐不住？」

「妳不也出手了吗？」

「嗯，因为是叶修嘛。」大方承认的苏沐橙笑嘻嘻的趴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苏沐秋腿上，任凭自己的长发流泄在地。「隔了这么久，才又能待在一起。」

「让妳查的事呢？」

「秀秀着手去做了。」

「嗯。」轻应了声的苏沐秋阖上眼。「妳知道怎么做。」

「当然。」

停下的水声让兄妹俩停下交谈，苏沐橙笑脸迎人的将跨出浴室的男人堵在门口递上早已备好的衣物。坐在一旁的苏沐秋乐的笑看对方在血亲的强硬要求之下在他面前进行了一场为时不短的换装秀。

被不死者兄妹轮番折腾的叶修终于从没有尽头的换装中解放的时候已经累到不想动弹，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提着后领拉起按到餐桌上头。

「吃过东西在休息。」

见叶修直盯着自己，在男人面前放下餐盘的苏沐秋看了眼盘中的餐点挑起眉头。

「不喜欢？我记得你应该不讨厌这一类的食物。」

又来了。

这对兄妹完全没有意思隐藏的熟识感，理所当然的谈论着『他』所听不懂、却又关于『他』的话语。

明明是当事人却彷佛只有他一人一无所知的隔绝感。

「这是你做的？」

「不然是热衷于换装秀的你或沐橙做的吗？」

「我以为Herbst的两位不死者执行长不会亲自做这些庶务。」

「既然有能力自己生活起居，为什么要假借他人之手？还是说你见过这种什么都要假借他人之手的迂腐长生者吗？」在叶修对面落座的苏沐橙笑着拿起餐具。「虽然这种迂腐的东西确实到处都是。」

「你有的是时间重新认识我们。」抬手敲了下苏沐橙脑袋的苏沐秋在叶修的身边坐下，不发一语的用起了餐点。

盯着两人看了一会的叶修沉默地拿起餐具，有别于昨日的食不知味，在舌尖蔓延开的味道意料之外的朴实。

带着点让人鼻酸的莫名熟悉。